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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 凭什么中国人那么有钱
春节刚刚过去,网上又在爆料中国人在海外狂购各类物品,给人印象就是中国太有钱了。但中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尽管GDP在全球排名老二了,但毕竟中国人多啊。人均GDP水平只在全球排80多名,不过比以前进步了不少,记得若干年之前,还在100名左右呢。尽管如此,国内很多人还众口一词地说中国的GDP是掺水的。但为何消费能力那么强,房价还那么高呢?
中国的消费支出总额存在严重低估
统计数据表明,中国是全球奢侈品消费规模第一的国家,是出境游人数第一的大国,是海外旅游人均消费最多的国家。中国去年已经成为在美国购置房产最多的国家,中国的汽车销量全球第一。去年A股的交易量要占全球股票交易量的三分之一以上,新房交易额是美国的6倍多,澳门博彩业收入是拉斯维加斯的4倍。
单纯看上面这些数据,你还能认为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吗?这分明已经跻身发达国家的行列。为了慎重起见,我将国家统计局已经公布的14年消费支出及旅游方面的数据来作一下分析。首先,中国14年消费支出为19.8万亿(人均消费乘以人口数量),其实现金消费为16.4万亿(说明还有3万多亿消费是自给自足的)。其中,居民境内旅游花费3.03万亿,境外消费超过1万亿(国家旅游局数据,世界旅游组织的数据为165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为10230亿)。
也就是说,国内居民的旅游总支出要超过整个消费支出的20%(或现金消费总额的25%)。如果所有的数据都是真实的话,那么,旅游支出比重过高了。作为中等收入国家,衣食住是消费主体,即便是美国等发达国家,旅游支出占整个消费支出的比重也不会高于15%。顺便查了一下美国的消费支出结构(2012年),住房要占到33%,交通占17%,娱乐只占5%。
中国的恩格尔系数(食品饮料消费在总消费中的比重)比美国高出1倍以上(2012数据),以此推论,中国的旅游消费支出占比也应该远低于美国。因此,国家旅游局在十二五规划中提出,要到2015年,把旅游消费支出的占比提升到消费总支出占比的10%。如今,表面的数据已经是20%了,故我怀疑是中国居民的总消费支出被低估了。因为境外旅游消费额是数据应该是可靠的,境外与境内的旅游消费比例也是合理的。
所以,20%这个数据中的分子如果靠得住的话,那么,分母就靠不住了。而分母的大小,又取决于另外一个数据,即中国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因为只有收入增大了,消费才能增大。我曾经在2012年写过一篇文章,叫《高收入群体总收入被低估的背后》,主要内容如下:
2011年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或被低估7.89万亿
关于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被低估的问题,笔者曾在2009年做过研究,方法很简单,因为从长期看,收入应该等于支出,假定一年内居民新增支出也大致等于新增收入,那么,就可以估算出该年份的居民实际可支配收入,若减去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抽样调查数据,则就是低估的部分。
这里所指的支出,其含义是经济学上的消费加储蓄,即广义支出,包括年内新增的消费、新增居民储蓄、居民在股票、债券和基金及银行理财产品、保险费用的净支出,还有购房投资及房贷还本付息等方面的净投入,以及固定资产投资等。根据这一方法,2008年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被低估约4.7万亿。
如今,又发现了一个更便捷的估算方法。《2010年中国统计年鉴》中有2006-2008这三年的“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显示2006至2008年住户部门可支配总收入分别为12.9万亿、15.66万亿和18.24万亿。这是统计局以联合国1993年版国民经济核算体系(SNA〕为模式确定的核算方法所得出的数据,其基本原理类似于会计中的“有借必有贷”的平衡计算法。这里所谓的“住户部门”,也包括一般居民之外的个体工商业者,这与国家统计局抽样调查中的“居民”涵盖范围是一致的。
如果把2006-2008年国家统计局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抽样调查数据,分别乘以城乡常住人口,则可以推算出2006-2008年中国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分别为9.48万亿、11.32万亿和13.20万亿。与上述资金流量表的数据相比,分别相差了3.42万亿、4.34万亿和5.04万亿。也就是说,国家统计局修正后的2008年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要比原先公布的抽样调查结果高5.04万亿,也高于笔者2009年的估算。
虽然国家统计局要到2013年才会公布2011年的“资金流量表(实物交易)”,但根据已经公布的2011年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抽样调查结果),可以推算出2011年中国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约为19.65万亿。由于 2008-2011三年居民可支配收入(抽样调查结果)累计涨幅为51%,可推算出2011年的实际居民可支配总收入可能达到27.54万亿,即低估了7.89万亿(见下图),相当于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重从41.8%提升至58.6%,该比重或许可以化解长期被大家诟病的“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过低”的困惑。
固定资产投资规模:被拉长的钢筋
不少学者把居民收入被低估的部分界定为灰色收入,这当然有点夸张,但至少这个比重是不低的。那么,这部分“灰色收入”的获取渠道主要来自哪里呢?从货币支出的角度看,固定资产投资领域应该是一个主要渠道,因为消费和出口相对而言都看得见,容易统计。
若单纯从数据分析,2004年至今的季度数据表明,总投资增速与GDP增速之间相关度一直很小。如2008年经济下滑时,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依然是持续攀升的,投资增速基本没能反映实际经济的变化趋势。再从增量资本产出比(ICOR)看,1992年大约为0.84,到了2006年已经达到3.61了,近年来已经超过8的水平了。这当然可以解释为边际投资效率的降低,但是否也可以解释为投资的“水分”越来越大呢?虽然说土地购置成本的上升等价格因素也是造成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虚增的原因,但即便用扣除价格因素后的实际增速来考察,也同样会发现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有虚增嫌疑。
为了印证这一点,我们不妨从粗钢产量的增速与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关联性来说明。因为固定资产投资都要用钢,故两者应该是同步增减的,而且粗钢产量统计的可信度较高。2001-2011年粗钢产量的复合增长率为16.25%,但同期固定资产投资的复合增长率为22.63%(扣除价格因素),相差6个多百分点,说明粗钢产量并没有随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而相应增长。
以去年为例,粗钢产量为6.84亿吨,同比只增长7.3%,低于GDP增速,而固定资产投资实际增速为15.9%,超过粗钢增速8个百分点;再看板材,板材的一部分是用在建筑中,但去年板材的表观消费为负增长,而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却达到27.9%,这么大的反差确实令人费解。在投资高速增长的时候,钢铁企业却面临产能过剩、盈利普遍下滑的窘境,同时,去年水泥的产量也只增加了10.8%,低于固定资产投资实际增速5个百分点。